待得他一番土話說畢,僬民已是幾回驚嘆,目露崇光,皆向著骨兒碗去。荊石固不知其所言,然而察言觀色,已覺其中蹊蹺。輕輕在骨兒碗頭上一拍道:“你剛才與他們說了什么”
骨兒碗別開目光道:“有甚好說不過是告訴他們新官兒來了,以后若有事端,便來尋你?!?br>
荊石笑一笑道:“那他們?yōu)楹慰偸强茨恪?br>
骨兒碗瞥見他神情,更是目光游移,其度煞是可疑。荊石見狀,心知其中定有花頭,奈何骨兒碗咬定不肯松口,他亦無計可施,當下不急于追究,只道:“你們的土話我聽不懂,既然你會說官話,正好教我僬僥之語。”說罷大步朝著村里走去。
村口眾僬僥人已知他乃赴命新官,不敢攔他行事,見其走來,紛紛讓道于旁,又跟在后頭亦步亦趨。骨兒碗在旁蹦跳道:“新官兒,俺學你們陸上人說話,可是花了幾年時間,又被水花老太婆打了好些板子。你要學俺這兒的話,少說也需五六來月,到時話學會了,你也要回陸上去了。又是何必橫豎俺受了吩咐,你在任一天,便須隨行一天,有何話要講,我與你轉達便是。廢舟老頭心軟,這東泉地頭盡留給傻子住,他們沒見識得很,講出來的話呆里呆氣,你聽了也是白聽。”
荊石邊走邊道:“是嗎原來你的官話是水花教的。為何我聽你們說話卻有些不同”
骨兒碗撓頭道:“俺倒覺得沒甚不同?!?br>
荊石看他一眼,又是淡淡笑過,并不與其深究,轉口道:“我學土語有些心得,你只管教我就是了。最遲一個月,總能聽懂你們的話,也不必麻煩你時時跟著。”
骨兒碗聽罷卻不甚信,將腦袋撥得飛快,連連搖了十來下,方才停下道:“新官兒,你莫覺自己腦袋好使,便亂吹大話。當年舊官兒也想跟廢舟老頭學話,奈何你們陸人耳朵不靈,分明是兩個調兒,他卻死活聽不出差,最后也未學成。我瞧你耳朵跟他一般大小,多半也學不成?!?br>
荊石道:“試試就知道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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