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別想得太好。”衛(wèi)楓嘿嘿笑道，“上回我聽到爹和大哥說著，就咱們臨安城這幾大世家，這一輩個個都上趕著想考功名做官，論武功沒見幾個行的，比孫覺也沒好出多少，什么少年英雄、武林高手，你還是別做夢了，根本沒有那等人。還不如看看誰家能先考出點名堂，趕緊去給你說個親?！?br>
        “可是三姐……定是要找個自己合意的。”衛(wèi)楹幽幽道，“不然——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了?！?br>
        “那是自然。”衛(wèi)梔道，“我可不要像你。任他考了狀元，我要是不喜歡，爹來說三天三夜我都不會答應(yīng)?！?br>
        “哪個狀元能看上你?！毙l(wèi)楓似乎又找到一次譏嘲這三妹的機會，“這么些年，家里來媒人，稍能入眼的門第，都是說四妹的，說你的一次都沒，比我都不如——別好像是你挑剔了才等到現(xiàn)在，我都不想戳穿你?！?br>
        沉鳳鳴頓然好奇：“這是為何？”衛(wèi)家這兄妹四個據(jù)說是一母所生，該沒什么嫡庶之別，衛(wèi)梔同衛(wèi)楹最多是年紀(jì)差上兩歲，但也都能稱年輕貌美，真要輪長幼，也是衛(wèi)梔在前——外人觀來，如此便已。若一個偏愛衛(wèi)梔的都沒有，確實不合常理。

        衛(wèi)梔聞言立時向他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鳳鳴公子給說句話，我是不是真就這么不值人喜歡？”衛(wèi)楓已然搖頭：“看見了沒，沉兄。她就這樣，一天天在外面玩，不是去茶館聽書，就是去賭坊押寶，要不就胡吃海喝，這家‘風(fēng)月盞’我沒來過，她倒來過——這也就算了，還動不動沖人這般拋媚眼子。好人家但凡要來說親，稍一打聽就知道我們衛(wèi)家三小姐什么不規(guī)不矩的德行，就算沖著我家的名頭，只要知道還有四妹在，誰會選她？也只有四妹先嫁了，再看看她還有機會沒有?！?br>
        “這樣……”沉鳳鳴打量這個明嫵女子，“我倒覺得這沒什么……哦，是了，我自不算那些‘稍能入眼的門第’?！彼幻庑ζ饋?。

        “咦，這么說，沉兄對我這三妹有興趣？”衛(wèi)楓立時來了興致，“沉兄此言差矣，我無雙衛(wèi)雖然在江湖上忝有薄名，但若與沉兄相比——那怕是一個腳趾頭都及不上的，去夏云夢教橫出江湖，沉兄在那洞庭之會上大放異彩，便是遠(yuǎn)在這臨安城，我們父子兄妹，也都大為折服，我同三妹，還去聽了好幾天的戲文，專聽了沉兄你的傳奇之事——似你這樣身世，還要什么‘門第’？我三妹雖說有點沒姑娘家樣，但人是個美人兒，人品也清清白白的，我們江湖兒女本就與那些官宦世家不同，一向是不拘小節(jié)些，沉兄灑脫之人，果然也并不在意那些表面功夫，最恰恰好的是，她自來只慕身手能勝得過她的男子，稍遜些的是看都不會看一眼，若是沉兄對她有意，那……那未嘗不是一樁大大的美事呀！”

        沉鳳鳴老早就以手扶額：“二公子果真是塊談生意的料，這便想將沉某都談進了你衛(wèi)家的生意里——該不會，孫家的事情也是你談下來的吧？”

        “沒有沒有，沉兄誤會了，這怎么是‘生意’?！毙l(wèi)楓道，“在下是真心實意地想替三妹尋個良人，怕錯過了這機會，抱憾終身，故此才厚著面皮便說了，是不是——唐突了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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