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斯坦，你不要領(lǐng)主的血，是因為只要那位大人的血吧?！?br>
        “你不會還沒有把血奉獻(xiàn)給他吧，你可是人類，那位吸你的血天經(jīng)地義。”

        “弗蘭克斯坦，你的初夜到底是什么時候？”

        初夜。貴族口中人類將自己全身心奉獻(xiàn)給血族，第一次讓主人吸血的夜晚。弗蘭克斯坦回憶，那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他將左手手腕的鮮血滴入茶杯中，萊杰羅瞥了他一眼，飲下了。那就是他們的第一次了，謹(jǐn)慎、疏離、文質(zhì)彬彬。也許，那個奇怪的人類變種、低級血族，他和他主人的初夜，會是熱烈而激情的。不，不用去問，他就知道，就會是這樣。那人能夠給他主人提供一生一次的專情，一月一飲的純潔鮮血，日日夜夜的陪伴與服侍，而他呢？意志不夠忠貞，奉獻(xiàn)不夠徹底。

        他感到羞愧。他想做一次萊杰羅的血仆，不是因為想要迎合他，而是想要滿足自己的安全感。

        在深不見光的地下，欲念深根發(fā)芽。

        那人再也沒有離開房間半步。那是在城堡角落的一間，本就濕冷，少了弗蘭克斯坦的照料，逐漸散發(fā)出淡淡的霉味。

        每晚推著餐食車走入房間時，他希望他死掉，又怕發(fā)現(xiàn)他死掉。

        隨后，在這間房之上的主殿，他擺出最完美無缺的微笑，恭敬地為萊杰羅添加熱茶，茶中放入蔗糖，一共兩塊。

        日子過得飛快，那人的身體逐漸干癟。他不再說話，也不再在弗蘭克斯坦面前展露自己。骯臟的布料把他裹了個扎實，腐敗的臭味還是從里面泄了出來。

        似乎那一天的談話從未發(fā)生，也似乎他當(dāng)天就回復(fù)了答案，弗蘭克斯坦記不清晰。那雙兜帽陰影之下的眼眸，不知是否還是那般酷似萊杰羅的紅，蒙上一層陰翳，可能已了無生機。他的皮膚上布滿一層極淺的雀斑，是那晚給他擦拭身體時發(fā)現(xiàn)的，它們即將在不久的將來被尸斑覆蓋。弗蘭克斯坦會用那黑色的布料裹緊他，將他運出洛凱道尼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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