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荊石已至屋前,見那門扉虛掩,伸手在頂緣處輕抹,摸得一層厚灰。再推門入室,反比外面看著好些。屋內(nèi)僅得一戶,東首置榻桌,西首有鍋灶,倒也五臟俱全。地鋪皮毯,壁掛藤網(wǎng),上頭少沾塵灰,尚有六七成新色。
骨碗兒跟進屋內(nèi)道:“前幾日因知新官兒要來,水花老太婆便著人將這官棧收拾了。新官兒覺得如何”
荊石本非好奢之輩,更慣閑游野居,雖未想官棧竟簡陋至此,倒也不覺為難,點頭道:“有勞她費心?!北銓⑿心曳诺介降?,又推開門窗透氣。
骨兒碗見他怡然自得,卻不肯走開,提身一躥,蹲在桌頭,歪首打量荊石來去。如是半盞茶功夫,見荊石仍不理他,方才開口道:“新官兒,你今日初來,怎不去見見水花老太婆”
荊石正將榻頭破被展開抖過,又去查驗西首灶頭情形,聞他此話,隨口問道:“此地先前是何人做主”
骨兒碗道:“你說先前,是問多前”
荊石聽他言下有意,便順話道:“昨日是誰”
骨兒碗道:“昨日新官兒未來,舊官兒已走,無人管事。水花老太婆管藥,廢舟老兒管帶新人,烏碼管死人,旁的自己照顧便是?!?br>
這番話來,更添荊石心頭疑問。但他已知此地怪異,也不急于一時,依舊循序問道:“此前管事的是舊官他平日做些什么”
骨兒碗先是點一點頭,又搖一搖頭,跳下桌頭道:“舊官來時俺剛出生,沒啥記性,不曉得他平日做甚。只知水花老太婆是他教的,習(xí)得一身怪里怪氣,叫俺見了發(fā)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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