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慶愷亦告辭離席,自告奮勇將租來的車馬送凌厲這一家回去。那面衛(wèi)楓似乎好了些,叫衛(wèi)槙扶著,也上馬車去了。老掌柜早就給氣走了,只有黑竹幾個“伙計”在這里等著掃地收攤。人幾乎走凈了,沈鳳鳴還是獨(dú)自坐了一會兒,才起身朝門口走去。
那婆子見他過來,十分喜不自勝,又笑又罵:“新郎倌酒醒了?可以洞房了?”
“我自己進(jìn)去。你們回去吧?!鄙蝤P鳴道。
“那好,那好?!逼抛诱泻魞蓚€幫手,“走走走,新郎倌說用不著咱們幫忙。這時辰也不多了,讓他自個兒趕緊著?!?br>
沈鳳鳴面對著那門扉隱約透出來的紅燭暖光,抬起右手,手里是那支下意識握緊的、新得的玉笛。他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里頭,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將他趕出來。她或許在不耐地等著賓客散盡時與他道別離去,而他卻忽然想重新確認(rèn)一遍她的答案。
向北走起的寬大馬車?yán)?,幾人都同時聽見從后面那燈火漸淡的巷中悠悠傳來一縷笛音。蘇扶風(fēng)聞聽笑了笑,道:“竟忘了——他們兩人還有這一手。你們說——若是樂聲,還能不能騙人?”
韓姑娘答道:“若是與言語相比,樂音從心而發(fā),尤其是——我記得他們那一源的心法皆是直抵于心,想來——總是真得多了。”
凌厲笑:“風(fēng)先生善識樂音,定可聽得出這笛音是說的什么。”
風(fēng)慶愷欣然擊節(jié)與歌:“‘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此乃名曲‘鳳求凰’,即使琴曲換作了笛奏,料秋姑娘也定當(dāng)識得此中之意。”
蘇扶風(fēng)暗笑:“‘鳳求凰’,難怪這般耳熟?!?br>
韓姑娘幽幽嘆了一聲:“總覺得……沈公子此番好似是被姑娘騙了。騙得成了個親。也不知——他幾時才能回過這神來。我那時候果是沒想錯。這位秋姑娘,實在是個人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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