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面互相抱怨,一面不得已,將沉鳳鳴扶起來,不無跌跌撞撞地攙去了門外的馬車里。衛(wèi)梔本來想坐在廂里,不過沉鳳鳴這么一橫,她便沒處落定,沒好氣只能掀了簾子,同衛(wèi)楓一道坐在了外頭。
馬車動起來,沉鳳鳴微微睜開眼睛。似乎,這兄妹兩個真是沒有惡意——那一點兒打聽試探的意味,他倒是覺得再正常不過。此際兩人猶在嘁嘁促促地商議該將他送到哪里去。衛(wèi)梔道:“黑竹現(xiàn)今的總舵不是說在臨安城外么,我還沒去過,要不借這機會去看看?!毙l(wèi)楓對此卻大不同意:“我要是一個人,我就去那了。你卻是個累贅,姑娘家去黑竹會總舵,你不怕我還怕。”
衛(wèi)梔爭辯:“我們是將他送回去——明眼的都知道是喝醉了,我們給護送回來,謝不謝先不說,還能為難我們不成?”
衛(wèi)楓還是反對:“別沒事找事,他們在臨安城里也有個地方接頭,是個賣酒的鋪子,去那就行?!?br>
“有啥不一樣?”衛(wèi)梔道,“不都是黑竹的地頭?!?br>
“路近。人少?!毙l(wèi)楓道,“萬一有什么事我還壓得住。”
衛(wèi)梔嗤笑:“我還以為你就喜歡人多的地方——你不是最喜歡交朋友?怎么落到黑竹會,你就——怕了?”
衛(wèi)楓沒搭理。依沉鳳鳴的理解,這趟馬車最后是決定去往一醉閣了。
他閉目進入微眠。在風月盞他固然沒有盡醉,但飲了那許多酒是事實。也算不得是衛(wèi)梔灌他,他只是自己求醉罷了。
他想到塞在衣襟里的、衛(wèi)楹的那張喜帖。雖然他心里更想回的是泥人嶺的總舵,因為那樣可以不用見到那個多事的老頭子,不過——假若衛(wèi)家兄妹兩個真能把自己好好送回一醉閣,他想,他不是完全不能考慮,給無雙衛(wèi)一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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