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瀚盯著他的倒影。

        “有什么疑問嗎？”周溫行說。

        “你們是兄弟吧？”

        “確實。不過并沒有你們認知意義上的血緣關(guān)系。我們既沒有同樣的生母，也沒有同樣的生父。至于律法上的父親我就不清楚了。因為哥哥是被魔女寧薇用奧賽瓦禮送給恒王的孩子就像是母貓頭鷹把自己的孩子送給拉戈貢王一樣。從那個時候開始，騅翼氏和他的血緣關(guān)系從某種意義上就已經(jīng)丟失了吧？那么，我和恒王之間是否因為哥哥而被認為是存在親緣呢？長久以來哥哥都是想弄清楚這點。雖然在我看來倒是件無所謂的事情。”

        他像是自言自語那樣隨便地說著，突然把手伸進了衣袋里。羅彬瀚以為自己會看到短刀或者是別的什么武器，結(jié)果周溫行只是把一個小鐵盒遞了過來。

        “要嗎？是路上順手買的東西。吃起來大概是口香糖的感覺，不過吞下來也沒關(guān)系。”

        羅彬瀚緩慢地伸出手，從里面拿走一顆紅色的糖球。他開始有點搞不懂自己現(xiàn)在該怎么做了。

        周溫行充滿理解地點著頭，笑著說：“不愿意吃也沒關(guān)系。我只是覺得這樣聊天更有氛圍而已。榅葉街附近不是經(jīng)常有那種人嗎？看校服應(yīng)該是梨海二中的學(xué)生吧，放學(xué)后會在那里磨磨蹭蹭地等公車，還有學(xué)生情侶在閑逛聊天。我也稍微去過兩三次，可惜聊天對象是個很不愛說話的人。像他那樣的性格，就算我想表示一下友好也很為難。雖然也沒有強求的意思，我其實是比較喜歡和別人溝通的類型?！?br>
        羅彬瀚下意識地捏住糖球。他當(dāng)然知道梨海市湖楊區(qū)的榅葉街，那條剛好靠近兩個市重點高中的小商業(yè)街，距離周雨常住的公寓也不過千米左右而已。

        他的腦袋有點嗡嗡作響。

        “……你去過梨海市。”他說。

        周溫行的表情仿佛在說“這是當(dāng)然的啊”。

        嗡鳴聲越來越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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