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兒碗聽她言語客氣,更難得竟稱自己一聲“將軍”,立時志滿意得,松開荊石手臂道:“不妨事,不妨事,你且將人帶走?!闭f完此話,轉(zhuǎn)念想到不可如此大意,又扭頭道:“暫借無妨,可不能將人帶出島去,否則俺難得跟老頭交代?!?br>
對方微微笑道:“既是小將軍島上之人,自然不敢擅越?!?br>
斯人言語吐字,其聲清如玉叩,悅而生涼,又是屢把“小將軍”掛在嘴邊,于骨兒碗聽來實如天籟。當下收起棍子,又猛撲一手,捉得草叢邊展尾的孔雀,方才挾了鳥蹦跳而去。后頭兩人共立原處,目送他挾鳥抱棍,一路鬧哄哄進得洞內(nèi)。
荊石正望山洞搖頭,卻聽身旁之人微微吐氣,依稀似在發(fā)笑。側(cè)眼而望,果見其人面靨淡開,若有薄歡。
昔年他與對方別于東域青山都,自此再未有晤,算來已逾十載。而今端看斯人,霜容玉面未改,宛似畫中走出,正是當年救其急難的南海大修瓏姬。然其雖是朱顏不老,妝容卻同以往大異,風(fēng)神氣貌亦似不同,卻叫荊石心下存疑。
他正暗自度察,旁邊瓏姬忽而轉(zhuǎn)首,望他說道:“子蘊幼時不善處人,而今卻得與異族結(jié)友,果是長大了些?!?br>
荊石當即轉(zhuǎn)目避視,口中應(yīng)道:“他是島上長者遣來伴當,熟悉此地風(fēng)情,于我扶掖良多?!痹挼阶詈?,似是尚有下文,卻又戛然而止,低頭只望腳下。
瓏姬覺出他舉止異樣,偏頭問道:“子蘊似還有話未盡,不知欲言何事”
荊石搖頭道:“無事。赩仙來此又是為何”
瓏姬聞言,卻不即答,稍稍理了理鬢旁發(fā)絲,方才溫言道:“今次因受青都所托,來此代監(jiān)大舉。子蘊既為試生,本當回避免嫌,不使你知我在此。但連日看子蘊舉止,實與旁的試生迥異,索性現(xiàn)身相見,也好問你一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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