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兒碗睡臥洞門,一夜好眠,待得次日醒來,眼看外頭雪天白地,萬象銀妝,便覺十分有趣,伸手捏得洞外積雪,堆起高高矮矮兩尊小人。如此耍玩一陣,終覺獨樂無趣,回首欲邀荊石同戲,卻看對方端坐洞中,怔怔出神。
他同荊石久處,以往雖見對方靜思默慮,其態(tài)多顯莊定從容,為思策度略之狀。而今臉上卻是一派茫然,大異往常模樣,倒似碰到個極大的難題,不知當(dāng)如何應(yīng)對。
骨兒碗見他如此,當(dāng)即跳上前道:“荊官兒,你發(fā)恁呆”
荊石靜坐洞中,端然忘我,竟是聽而不聞。待得骨兒碗扳著他肩膀搖了幾遭,方才回神應(yīng)道:“我無事?!?br>
骨兒碗道:“你今日起來,怎地又不洗臉,又不畫畫昨日下得大雪,山里路便難走,你今日是回東泉村,還是去見廢舟老兒”
荊石嗯了一聲,卻是遲遲不答。骨兒碗見狀大奇,不知荊石昨日尚且好端端做事,何以今晨卻似失魂落魄一般。但看他面色疲倦,迷迷怔怔,眼內(nèi)隱布血絲,顯是昨夜未曾睡好,心下已甚憐憫。又想昨日東泉村中遇得怪事,不禁撫得荊石手臂道:“荊官兒,俺看你近日模樣古怪,可是夢見何人”
荊石聞聲微動,移目看他道:“何出此言”
骨兒碗臉孔板正,眼珠兒先往周遭瞥得幾瞥,方才小心道:“俺以往聽那舊官兒說你們陸上情形,但凡陸人無故生病,便是有物作祟。依俺看,不是精怪,便是女鬼?!?br>
荊石嗯了一聲道:“緣何定是女鬼”
骨兒碗昂頭道:“舊官兒跟俺講得你陸上故事,少說也有百八十遭,次次都皆是女鬼索命,倒沒見得男鬼來過?!?br>
荊石又嗯一聲道:“只是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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