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那頭赫月初斗二雕之時,彼處山林卻有一方隱地,看似絕壑冥溝,實則流溪蓄湖,別有洞天。其時正屬春夏,湖魚肥鮮,水草茂美,便有一部巫人棲居于此,放牧牛羊。其部名喚“猿取”,因族中人多有長臂,垂能及膝。部中小巫三百,大巫三人,名曰:舍七、當(dāng)桑、戎湖。
其時巫**分九部,若以舊例循之,當(dāng)以一部命一大巫,共計九人。然自巫王雪黎問世以來,族中能人迭出,代代相壓,前輩方稱大巫,后輩已可比肩,竟至名不副實。如此亂得數(shù)十年,乃有舍七出世,學(xué)巫百載,已勝諸部大巫。蓋因猿取一部已有大巫當(dāng)桑,其齡亦不過雙百,按制不可輕退,卻叫舍七無得名號。當(dāng)桑自知弗如,欲得離部禪位,舍七攔曰:“本是規(guī)矩老套,怎地叫你離部?”
當(dāng)桑曰:“能者居之,原是世上道理?!?br>
舍七聞曰:“倒是不錯?!蹦巳さ梦淄跹├瑁瑔栐唬骸氨闶悄惴Q巫王?”
其時雪黎正自野中獨游,答曰:“我名雪黎。”
舍七曰:“尋的是你,且看能耐?!闭f罷將長臂展招,呼得風(fēng)中厲鬼成群,俱往雪黎面上撲去。雪黎無言無語,以目靜視,諸鬼立不敢前,皆伏地悲號。再一瞬目,陰魂盡化晶沙而散。
此般手段一施,舍七始知其神通冠世,古今大巫,莫與能敵,乃信服曰:“古往今來,天上地下,神通大能,屬你第一?!?br>
雪黎曰:“卻也未必?!币馍豕讶唬滞爸新?。
舍七將前趕上曰:“我且有話要說?!?br>
雪黎聞聲駐足,以待其言,卻聽舍七曰:“我今初過百歲,已勝諸部大巫。雖不及你本事,族中卻也無人勝我。便因各部大巫僅出一人,使我不得顯名,是何道理?”
雪黎聽罷曰:“你將己部大巫趕走便是。”
舍七曰:“我看那當(dāng)桑也有本事,招魂趕尸,樣樣好手,勝于舊時大巫,而今不過因著名額所限,便需退稱小巫,好無道理。此是你的規(guī)矩不行,自是應(yīng)叫你改?!?br>
雪黎亦不動氣,只問曰:“你想改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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