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無言地用尾巴拍打盆面，濺起一片冷酒潑在羅彬瀚臉上。羅彬瀚抹了把臉，若無其事地對黑貓說：“我覺得他主要就是有點(diǎn)老不正經(jīng)，你看看我船上那少爺都能打醬油了，他還抱著個琴跟陌生人彈小曲，走路也跟跳舞似的趟啊趟著走，這多不莊重——話說他到底死的活的？我怎么聽說他早被干掉了？”

        “他能從陰世返回?！焙谪堈f，“我很好奇你是否也能?！?br>
        “你想啥呢，我哪會這花活兒？”

        “你看起來比他更需要這個能力。”黑貓冷冷地答道。

        羅彬瀚意猶未盡地閉上了嘴。他對這只黑貓的信賴基本依托于雅萊麗伽的只言片語，以及某種說不上來的直覺。這兩者其實(shí)都不足以保證黑貓的完全可靠，至少沒法保證它不會給自己臉上撓那么幾下。

        “總之，他跑來找我是因?yàn)槟切∩贍??！彼麑谪埧偨Y(jié)說，“沒針對我個人的意思，是吧？”

        “他不是為你而來。”黑貓語調(diào)奇特地重復(fù)道。羅彬瀚把這話當(dāng)作了完全的肯定，頓時感到事不關(guān)己，輕松愜意。他試探性地將手摸向黑貓的爪子：“講講他犯的罪行？”

        黑貓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手：“謀殺。他謀殺了自己的至親，數(shù)百名沉睡的賢人被他處死，其中一些還遭到了殘酷的詛咒。他拿他們的靈魂和遺骸取樂，剝掉他們的皮膚放進(jìn)針池，或者活生生地挖空他們的腦袋，拿他們當(dāng)座駕和裝飾。在白河，這種罪行足以使他受到最嚴(yán)厲的詛咒，這是他最終落到今日地步的原因。”

        羅彬瀚收回自己的手：“那他還這么浪吶？”

        “他有他的理由。聽著，我和威爾是老伙計(jì)了，那就像你和周雨，所以我不會評價他的某些……策略，威爾的性格像我們，但思考的方式卻像你們。不幸之處在于，他生來卻屬于我們這一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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