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肩并肩坐直，沒有站起，沒有點(diǎn)燈。她在黑暗里以最小的氣息說：「以安眠為渡，開夢界之門——只限我們兩人，止於此室?！?br>
        床腳下，地板縫像被墨筆描了一道，黑得恰好。

        我定定看著那條細(xì)縫，突然有種荒謬的念頭：第一次正式下潛夢境，竟然從旅舍的木地板鉆下去。

        語之像聽到我的心聲，嘴角動(dòng)了一下：「別想笑話?！?br>
        我咽口唾沫：「我什麼也沒想?！?br>
        她白我一眼：「你剛想了三種不好笑的b喻?！?br>
        地縫裂開，像紙書開了一頁。冷風(fēng)自下而上，帶著墨香與cHa0氣。語之先行，我緊跟其後，掌心貼著節(jié)拍石，聽它每拍0.8秒，把心跳綁上節(ji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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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夢境層不是云，是字

        踏進(jìn)去的一瞬間，我錯(cuò)覺自己跳進(jìn)巨大的字典。四方皆是暗墨sE的層層頁面，空氣里懸浮著未定義的詞素——一些像撇捺，一些像注音的殘影。

        我們腳下的「地」由密密麻麻的細(xì)字排成；我低頭辨認(rèn)，發(fā)現(xiàn)這是一整片未說出的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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