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過「驛站與麥酒」旅館那扇略顯陳舊的木窗,在地板上灑落斑駁的光影。我坐在床沿,將此行落月鎮(zhèn)之行的收獲逐一攤開,仔細清點。
最顯眼的自然是那三十枚在魔石燈下閃爍著誘人光芒的金幣。我小心翼翼地將它們分成幾份:最大的一份用油布仔細包好,貼身收藏——這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保障;另一小部分換成銀幣和銅幣,方便日常開銷;還特意預留了幾枚金幣,以備不時之需。指尖撫過冰涼的金屬表面,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油然而生。經濟,這是在這個陌生世界站穩(wěn)腳跟的第一步,終於不用再為明天的餐食發(fā)愁了。
接著是那枚刻著冒險者公會徽記的青銅貢獻徽章。我摩挲著上面細密的紋路,思索著它的價值。提升冒險者等級權限?兌換特殊物品或情報?或許到了沃爾頓別館,可以向見多識廣的艾莉絲請教一下。這枚徽章代表的,不僅僅是一點數值,更是一種認可和潛在的機會,是我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第一個正式腳印。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腰間那枚新月飾品上。指尖輕觸,那持續(xù)不斷的、細微的清涼感便順著接觸點蔓延開來,如同炎夏里的一縷清泉,勉強鎮(zhèn)撫著T內那片依舊躁動不安的魔力海洋。雖然效果微弱得可憐,彷佛試圖用一杯水去澆滅森林大火,但這卻是我轉生以來,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控制」的可能X,是黑暗中唯一可見的微光。這東西,其潛在價值或許遠超那三十枚金幣。
然後是那塊暗紅sE的赤焰?zhèn)饔嵤?。想起蕾娜那豪爽的笑容、并肩作?zhàn)時的可靠背影,以及分別時那直白而燦爛的約定,我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將傳訊石小心地收好,與新月飾品分開放置。這是來自學園之外的第一份深厚羈絆,一份并肩作戰(zhàn)淬煉出的信任與默契,或許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愫,值得用心珍惜。
最後,我的表情變得凝重。從行囊最深處,我取出一個用油布仔細包裹的小包。解開系繩,里面是幾片邊緣焦黑的黑sE布料碎片、一些折S著不祥光澤的深紫sE晶T殘渣,還有一小塊帶有詭異扭曲紋路的黑sE金屬碎片。這些來自遺跡深處的證物,無聲卻沉重地訴說著背後隱藏的惡意與Y謀。那個燃燒著黑火的眼睛標記,彷佛帶著冰冷的窺視感,再次浮現(xiàn)在我腦海,令我的狐耳不自覺地向後壓低,顯出戒備的姿態(tài)。
「燃燒黑火的眼睛……你們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麼?」我低聲自語,眉頭緊鎖。自己Y差yAn錯地破壞了他們的計劃無論那是什麼,還拿走了這個似乎能與他們力量產生某種聯(lián)系或克制的新月飾品,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我這顯眼的銀發(fā)狐耳特徵,恐怕早已被對方牢牢記住了。未來的路,注定不會平靜。
我深x1一口氣,將這些沉重的證物重新仔細包好,鄭重收起。無論如何,生活還要繼續(xù)。我鋪開從旅店老板那買來的粗糙信紙,拿起羽毛筆,蘸了蘸墨水,開始斟酌詞句給艾莉絲寫信。內容力求簡短平實,只是告知她自己已順利離開學園,并將在數日後動身前往沃爾頓別館,履行之前的約定。我刻意沒有提及落月鎮(zhèn)的驚險遭遇,也沒有提到那些令人不安的Y謀線索,只是平淡地傳達了行程安排。寫好後,我下樓來到冒險者公會,支付了并不便宜的費用,通過那里的魔法傳訊服務將信件發(fā)送了出去。不知道艾莉絲收到信時會是什麼表情?還是那副慣常的、沒什麼表情的優(yōu)等生臉孔嗎?
做完這一切,我在鎮(zhèn)上進行了最後的采購:一份更為JiNg細的通往沃爾頓家族領地的地圖、足夠三四天消耗的乾糧和清水、一些基礎的療傷藥劑和恢復T力的藥水。我盡量保持低調,拉起了斗篷的兜帽,但那對不聽話的狐耳總是會頑皮地探出來,加上這張過於俊秀且?guī)е逄蒯绲哪橗嫞€是引來了不少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我只能加快采購速度,希望盡快離開這個龍蛇混雜、信息流通極快的是非之地。
而在洛云看不到的Y暗角落,落月鎮(zhèn)的暗面正在悄然運轉。
鎮(zhèn)子邊緣,一家連招牌都歪斜了一半、看起來瀕臨倒閉的小酒館里,空氣渾濁不堪,彌漫著劣質麥酒的酸味、陳年煙草和汗水的混合氣味。此刻并非營業(yè)高峰,只有寥寥幾個看起來就不像善類的顧客分散坐在光線昏暗的角落,低聲交談著見不得光的g當。
一個穿著深灰sE斗篷、將面容和身形完全隱藏在寬大兜帽Y影下的身影,如同融入Y影本身,靜靜坐在最里面的一張沾滿油W的木桌旁。他或她的對面,是一個滿臉諂媚笑容、眼神卻如同老鼠般JiNg明閃爍的當地情報販子。
「……所以,您打聽的,是一個銀sE長發(fā),長著狐貍耳朵和尾巴,看起來很年輕,可能是法師的家伙?」情報販子壓低聲音,身T前傾,再次確認道,手指無意識地搓動著。
斗篷下傳來一個低沉而略顯沙啞的聲音,經過刻意壓抑,聽不出具T年齡和X別:「沒錯。特徵很明顯。最近才出現(xiàn)在鎮(zhèn)上,應該已經注冊成了冒險者,極有可能參與了鎮(zhèn)外那個古代遺跡的調查任務?!孤曇羝戒佒睌ⅲ粠Ыz毫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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