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沽诸[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表演,他看著那片在烈火中,逐漸化為焦炭的庫房,用一種近乎自言自語的、充滿了蕭索的語氣,緩緩說道,「既然賬冊已毀,那往日的舊事,便不必再提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安撫百姓,重修縣衙。錢郡丞,善後之事,便多多勞煩你了?!?br>
說罷,他便不再看錢坤一眼,只是轉(zhuǎn)過身,在那無數(shù)道充滿了同情、惋惜與幸災(zāi)樂禍的復(fù)雜目光注視下,拖著疲憊的腳步,緩緩地,消失在了長街的盡頭。
回到那座破敗的祠堂,張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猛地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柱子上,怒吼道:「主公!此獠竟敢如此囂張!我們手中明明握有他私藏的賬冊和那張空白的調(diào)糧令,為何不當(dāng)場揭穿他?!」
沙摩木也是滿臉不解:「是啊,主公!就這麼放過他了?」
林睿的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如同刀鋒般的光芒。
「伯岐兄,你冷靜想一想?!顾穆曇?,平靜得可怕,「我們手中的賬冊,是從何而來?是夜探私宅盜來的!那張調(diào)糧令,更是見不得光的東西!我們?nèi)粢源藶樽C,當(dāng)場揭發(fā)他,那首先,我們自己便犯了私闖民宅、盜竊財(cái)物的罪名。屆時(shí),他錢坤只需反咬一口,說我們是挾私報(bào)復(fù),偽造證據(jù),你覺得,那些早已被他收買的官吏,會信誰?」
張嶷聞言,頓時(shí)語塞。
「更重要的是,」林睿的語氣,變得愈發(fā)森冷,「燒掉的,只是他們以為的證據(jù)。真正的賬冊,早已被燒成了灰,Si無對證。我們此刻需要的,不是那些已經(jīng)無法開口的竹簡,而是……」
他走到窗前,看著外面那片被黑暗籠罩的、Si氣沉沉的縣城,一字一頓地說道:
「讓每一個(gè)被他欺壓過的百姓,都成為活生生的、會說話的賬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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