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人想再多點把握，但我覺得不必再等了，”顧懷走到他面前，“一連四天，每天都讓李易帶兵出城SaO擾敵營，炸Si多少人先不說，現在敵軍已經沒了多少抵抗的心思，每天都有士卒逃跑，這樣的機會不抓住，他們還想城里再餓Si多少人？”

        閔縣令對上顧懷的視線：“你覺得他們在拿百姓的命去搏更大的功勞，而本官也會這樣？”

        “當官嘛，我理解的，”顧懷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水缸里的波瀾，“多Si幾個百姓怎麼了？反正存糧已經沒了，就算打了勝仗，也總要餓Si些人，只要不餓Si那些本地大族的人就行...只要再耗上幾天，勝算再大一點，沒了城破的風險，再全殲敵軍，這功勞可就是白蓮教起義以來頭一份了。”

        他沉默片刻，沒有去等待閔縣令的回覆，自顧自開口：“但我不想等了，城外敵軍，打散就好，雖然無力追擊，但如果戰(zhàn)損不大，還能去其他幾個城池看一看能不能T0Ng那邊的圍城敵軍一刀?！?br>
        “戰(zhàn)後請功，本官是打算推你為首功的，如此一來，功勞可就要少許多了，說不定都上不了朝廷的邸報，你圖什麼？”

        顧懷想了想：“我又不是官...我大概只是想家了?！?br>
        “是啊，當官嘛，總是這樣的，”閔縣令有些感嘆，“不就是昧著良心當沒看到城里的百姓在捱餓麼？唾手可得的功勞，潑天的富貴，誰會去在乎百姓的命呢？”

        顧懷挑挑眉頭，算是聽懂了閔縣令的意思：“那，就今夜？”

        閔縣令點點頭：“就今夜。”

        他把淬完火的直刀放到架子上，取了塊毛巾擦手：“武器軍備整理得差不多了，這一次不光是騎卒步卒，連城中青壯也要悉數出城作戰(zhàn)，只求畢其功於一役！只要拆了城外大營，丘城之圍立解，再讓人去附近求糧，丘城就算是保下來了?！?br>
        他拍了拍顧懷的肩膀，言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和責怪：“別把本官想得那麼齷齪，拿百姓的命換功勞？還想拉著本官一起g？g他們親娘，他們也配？今夜戰(zhàn)事，你說了算！”

        顧懷沉默片刻，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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